江湖夜雨十年灯

如果做人没有梦想,跟咸鱼有什么区别

那天下着不大不小的雨,加上扑面的寒风。我们就站在小货车的尾厢上,那是县城的凌晨街道上不时见到喝醉的人。或者是当时比较晕的缘故,那个夜里竟然没看见那飚车的少年。

十年了,我们掰起手指头数光阴的流逝,企图能数出个子丑寅卯来。在中学校园里,有人熟练的发烟给已经认不出我们的老师来。我没有走上前去,一个萧瑟的路人,能有多少的能量去向旧日的老师谈论昨天?谈论现时的生活呢?

像很多同学聚会一样,我们大多数时候是喝酒和回忆。比如打着酒嗝,说,你当年是什么样的,他当年是什么样的,嗯,她当年一毕业就嫁了人。你嘟哝的小声的骂了句,怎么不等我呢。这一小句话既不包含为情的惋惜,也没有愤怒。我想,大概说这句话的人是对着那十年的岁月说的。

因为无从考证,谁也不记得当年谁曾发誓,谁曾许愿,要干点什么事出来。在那时候,这样的做法叫做理想。现在呢?现在谁还这样干?傻啊?

回忆之后,我们开始更多的谈论被迫妥协的现实。在上海的,说要砸锅卖铁的买个房子,与一个上海姑娘结婚。回来故乡?哪里还有故乡?更何况,回来干什么?在武汉的,研究生刚毕业,在慨叹着自己的5K月薪,要多少年的奋斗才能买一套房,然后,再娶一个媳妇回来呢?在县城开车的,笑骂自己这几天手风不好,尽输钱,都好几万了。我们习惯的说着现时流行的黄色小笑话,然后假装很淫荡很夸张的笑出了声。一个老豆(粤语,意为老爸)是个领导的,据说其结婚的时候其父送了辆小车作礼物。他来了之后,一改以往的小痞子作派,彬彬有礼得有些客套,甚至近乎虚伪。他匆忙的应酬几杯啤酒就离席了。他离席后众人纷纷说其老练了,满脸都是艳羡之色。学得好不如生得好。有个牛逼的学历,不如有个牛逼的老爸。有人总结,继而继续喝酒。

钱越来越成为谈论的焦点,仿佛 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,有了钱就幸福了。然后就是开始慨叹,自己没有关系,怎么也升不了。十年里所经历的一切仿佛说明,没有关系成了大部分人绊脚石。叹气、摇头,无奈、愤怒,这些情绪纷飞复杂的弥漫在酒席间。我忽然想起大学毕业那年的简历封面上所写的那句话:十年磨一剑,霜刃未曾试。如果用在如今,大概是十年磨一棒。世事把我们磨得光滑,在酒席间游刃有余,在生活中撞得浑身疙瘩,然后自己就成了一个巨大的疙瘩。走在街道上,除了光鲜的普通话和衣服之外,我们和那些生死于斯的小市民们有什么分别?

我想,大概十年的学校和社会经历,像一包巨大的盐,如果自己本身是一把刀,会在盐的辅助下越磨越利,而如果当初自己本身就是一条鱼,那么大概到了如今,就是一条巨大的咸鱼了。

桃李春风一杯酒,江湖夜雨十年灯。十年了,街道上多了几条咸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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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.01平方米的寒冷

那个夜晚是依然处于冬天的三九天。电视机里穿得整齐光洁的主持人指着地图说,南方普遍阴冷天气,冷空气继续侵袭南方…..电视外面的我搓着手,而他们则习以为常的站着,坐着,身上披了几件衣服,没有毛衣,脚上穿着拖鞋。日光灯将他们的脸照得有些苍白。村庄除了几声有限的狗叫声之外,安静使村庄陷入巨大的寒冷,除了我这个局外人,身处其中的人毫不自知。是不是因为这已成为他们的生活?

这是一个边陲小村庄,翻过一座山,就是越南。在白天跨过一条小小的河再往前走,就可以看到越南的民居。像"抵达了中国边境尽头"这样的事情,在外人看来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在最初来这里时的我看来,这件事使我想起村上春树的《冷酷仙境与世界尽头》这书名来,那时候顿生了几分诗意。而到了两年多后的今天,这一切都毫无诗意可言,"洪水"一词常被小村的村民引用。"如果洪水一来,一切都没了""最好今年没有洪水,要不刚种上的甘蔗就没了""如果今年没有洪水,日子就好过点"…….在2005年,一场洪水侵袭这个边陲小村。洪水来自数口小池塘、小泉眼,这些都来自从越南流过来的地下河。在平常,这些小池塘、小泉眼都很平静,甚至也会显现出些诗意:绿水泱泱,鸭鹅嬉戏。到了5-6月大雨多发的季节,地下涌出的水成了毒蛇一样,让人又嫌又怕。

小村很小,48户。傍晚时分,到村里转了一圈,十室九空。偶尔会碰上几个老人,抱着小孩,在门口站着,不说话。只有小孩子常发出些声响。问及人都到哪里去了,答道,中青年打工去了,还有些人到地里去干活了。那天天很阴暗,像是要下雨,却又刮着散乱的风。在一户人家里一边烤火,一边等村民回来,一边跟抱着孩子的40多岁就当爷爷的中年男人聊天。他手里抱着的是孙子。他之所以不去打工,是因为儿子和儿媳妇都去打工了,家里要人照看。他这样对我解释说。聊天的过程中,他的母亲提着一个脸盘来装热水。这时候我才看明白,眼前的灶上放着黑黑的是小锅,烧的是水。他说,他母亲已经八十几岁了。老太太穿的衣服长短不一,她提起锅,要倒水。我把她手中的锅轻轻的夺了过来,站起身给她倒水。她儿子向我介绍,她现在每天都去放牛。她坐下,慢慢的给自己洗脚。这时候天开始黑了。我把凳子让给了八十多岁的老人,把温暖留给她吧,我出了门口,跺跺麻木已久的脚。

吃饭的时候,桌上的碗里摆了两条鱼,炸过的。还有就是汤,还有什么已经记不起来。只记得自己的手肘不知往哪里放,桌子是冰冷的玻璃桌。鱼很多刺,里面很淡。虽然门都已经关了,可是风还是从纸和泥以及木板组成的墙壁中吹了过来—-由于年日久了,墙壁已经有很多窟窿。因为我一力坚持要让他们自己做,工作进展的异常缓慢。慢慢的向他们解释如何做,为什么这么做。这时候屋子的女主人穿着拖鞋,给我们端来一个用铁锅盖翻过来做成的火盘。火盘上柴由于潮湿,一直冒烟,很呛眼,我在旁边一边温暖着自己,一边流泪。

在谈话中,他们依然常常引用"洪水"一词。他们说,要修一条农耕路,可是他们用如果+洪水造句:如果今年有洪水,就修不了,修了也没用。在我对着火堆还有些腿脚发抖的时候,他们穿的衣服都不多,却神情自若。或者,在他们看来,体外的寒冷相比内心的寒冷,已经算不了什么。

我们一直做到凌晨零点,这时候一天当中最冷的时段将要开始。火也快要熄灭了,这时候烟也稀释成冷空气,开始在周围漂浮。我跟其中一个人回他家去睡觉。路上很脏,有很多污泥和污水。一只狗在叫着,声音在环山中显得特别的响。我掖紧衣服,企图让自己觉得暖一些。后来,我们在他家也一边聊天,一边烤火。我问他,这两年里自己家和村里有什么变化没有。他摇头,没有。再想想,有没有。还是没有。两年了,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到这里时的情况。我说着自己的感慨,但看到他平静的脸,于是又转向问他。问家长里短,问邻里邻舍,甚至问起他的从前当兵的经历来。他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中平淡如昔。只有在说起他的儿女的时候—-尽管说要借钱给小孩读书—-他才有了笑容。或者只有这才让他感到了温暖。他说起了以后,等以后孩子们都毕业了,日子或者会好过点。他甚至开始打趣着我,问我以后的生活期望是什么。

在睡觉的时候,他给我拿被子,让我到他儿子的床去睡。儿子去上初中了,周末才回来。床只有一张毯子折起来铺在中间,还有一张被子。他的儿子就是这样度过家里的冬天的,我打开睡袋的时候想。睡袋上写着,适合用于零下十五度到零上十五度之间的温度环境。我打开音乐,只有这样,才能让我不去想这周围的一切。后来在快天亮的时候醒了过来,因为发现睡了大半夜,脚还是冷的。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,把被子挪了过来,盖上。

在穿衣服的时候,发现蚊帐(蚊帐是一年到头都挂着的,应该是防灰尘和从地下牲口圈里生出的蚊虫吧)外边的墙壁上,有一个半径为十几公分的洞。或者晚上的寒冷就是从这个面积为0.01平方米的洞口涌进来的吧。可这个屋子里,有多少个这样的0.01平方米?他们的心,是不是会有几个缝隙,让寒冷源源不断的涌入,让寒冷在内心积蓄?

这0.01平方米的寒冷,像环山的水一样,不绝地流着,存在着。诗人说,冬天已经来临,春天还会远吗?坐在摩托车后,我想着这无用的诗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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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州记忆:141路公交以及其他

写下这个题目是别有居心的,当然也是给自己的一个煎熬许久的交代。献给那原本远去的而尚没有远去的贱客精神,以及兰州的141路公交。

壹 旋转的陀螺

我是听着万晓利的《陀螺》抵达兰州的。那天巨冷,凌寒去接我的时候我已经躲进了兰州火车站的候车厅里。那些陌生人给了我温暖,又或者我们彼此给予了温暖而不自知。兰州的路上有积雪,凌寒呵着气走进候车厅,接过我的行李。我们相视而笑,这时候耳机里的万晓利刚好唱到:在结着冰的湖上转。我按下结束键,让歌声停下,就像我在兰州不经意的停下。

那时候积累了很多的疲倦,像一个陀螺一样,旋转了无数日子,又像流水一样,转千山,过千滩,终于可以在冬天里找一个地方停下了。那时候,有朋友笑着,在兰州留下怎么样?我呵了口气在手心,搓搓手,答应得很爽快,好啊!你知道的,我自以为可以停下了,休息一下吧。

然而上帝是不容许人停下的。一个陀螺停止了旋转,那么,另一个陀螺就会在钟声里旋转。音像店的乐声响起,你已站到了马路的中央,内心起舞,脚步执着。那时候兄弟凌寒正忙着为自己的车打点一切,看着他上上下下的忙碌,本是满面愁容的,却反要跟我说着笑,心里忐忑起来,可他总是习惯性的拍起我的肩膀,”没事的,我自有分寸”。没人知道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他要开着那趟车要走多少路。是的,上帝不容人停下,因为都要活着。

站在民主西路的公交车站牌旁,如没有方向的陀螺,又一次无知的旋转开始。

贰 我们累了

杜拉斯在《情人》里的第一句话是:我已经老了……,这样一句话就如烟云生起一样,往事以及悔恨都蕴于其中。翻起过去的记录,发现自己只是累了,如你所知,那激扬的充满文采和形容词的文字不再属于我。于是我在兰州城里走得很慢,因为我不辨方向,也无须辨别方向。那时候,我有的是时间,来让我自己走失。自从这样的想法产生,使我不再在这个扁而长的城市里感到恐惧,然而,却冷得要命。

在甘南路上走的时候,想像自己如一个假行僧一样,看满目红尘翩翩过。”我要从南走到北,我要从白走到黑。”那时,孤狼在旁边跟我说着这个城市的破事儿,说着说着就仿佛来了少男情怀一般,说起往事的青涩以及甜蜜。这时候少女们在我们眼前滴滴得得的走过,就像过眼云烟般的往事一样,亮丽或者洁白,带着异乡的气息,分不清东南西北,说不出以后从前。

中午时分,在国芳百盛的肯德基里坐下,大厅里坐着很多情侣,这样的事情让我以为是上帝故意安排的。大小情侣们用尽所有的精力来哄着对方,我像游园的旅客,看了风景,还评头品足的卖乖。一个女孩儿好像很不爽的离开了,男孩儿屁颠屁颠的跑出去追。我忽然失笑,不知脸上带着是何神色,”这样我也会,可是我累了。”

在抵达兰州的第一个晚上,坐在酒吧里,我倒在沙发上。很多朋友说那样子很熊,有好几个人来摇我的肩膀我都没有应答。这样的说法后来很多人证实,然后还添油加醋,说了一番。而我只记得一些人的脸庞,一些举过来的杯子,然后,疲惫的倒下,在朋友们的身边。我只是累了,已经没有了那些劲头,去坚持,去为一句话,一口气而跳起来,不得安坐。

叁 141路公交

到今天,我要借助Google的搜索引擎来唤起我对141路公交车的记忆。我要借助它来证实一些公交的站名,进而证实它们是否真的如同我记忆中的那样存在着。而我之前的记忆一直是,我曾坐过的公交车是41路,而现实是,41路的公交车根本没有我去过的地方。好吧,那就是141路了。这成了我这几天来念叨个不停的话,”谁比较熟悉141路公交车?”被问及从这里要到某地坐什么车去好,我随口答道,141路公交。问者一个错愕,公交,这个鸟地方还有公交?接着将我臭骂一顿。站在这个小小的边陲县城,我难道穿梭过了时空门,去到了兰州?这样的走神成了一个符号,那意味着,那样的时光不再有,而却贱得要去怀念它。

兰州的141路公交车是从新港城至小西湖的,一共23站。而我是从半路上车,不知新港城何许地方,然后又从半途下车,亦不知小西湖是否真的有水,有黑水还是有黑冰。这像两头不着地的一个梦:莫名其妙、不知所终。然而这样的形容恰到好处的形容了那一次的搭乘。早上手脚冰冷的上车,或者那时候还带着沮丧的心情吧。坐在车上,肃穆得像是去赴死。今天看来,用一种这样玩笑心态来看那一天,真真显得有些罪过。要让自己明白,那时候的我真的那么牛逼么?心里认真而充满焦灼,身体冰冷而紧张,如果把这两句话用作形容古时的洞房花烛夜,倒一点也不过分。

那时候,一个朋友从温暖的南宁打电话过来,问我在干什么。我说我在141路公交车上。他一傻,南宁有141路公交车么?我估计他是以为我被绑架了大约。然后我向他一通解释,手放下手机的时候僵得说不了话。凉得要死的扶手,透过衣服直抵皮肤。如果那时候有相熟的观众,肯定会说,这样的瘦人,干嘛要坐冷得见鬼的公交车?病得不轻。

在公交车没有到站的时候我下车,这样不着头尾的走了一程,早晨里的兰州竟然有些太阳,可是风大得吓死人。这样的日子一点惊喜都没有,那个不知名的小广场就显现出了这一点。人们过着日子,一个晨练的老人,单独,平静的耍太极拳。汽车没心没肺的嚷着,鬼会去理会一个异乡人的想法呢。那时候用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,企图记住那个早晨。可是我不愿记起那全部的细节,于是在某个午后,将所有的照片删除。让那个小小的广场以及它囤积的黑雪成为抽象的景象,像梵高眼中的星空,只有他自己能看见。是的,你猜对了,只有我自己才能看到。那个小小的广场,那肮脏而原本纯洁的雪,以及我原来纯真得让自己发指的情怀,一并的被我葬入不知名的地方。如果某天再度犯贱,就有了根据,有了痕迹。

寒冷的141路公交车,在记忆的延长线上不停的来往。乘客中惟一不变的,就是我自己。

肆 满堂都是花醉

坐车去17668酒吧的时候,对司机说了一句,到17668酒吧去。那时候我以为大家都知道那个酒吧的。司机愕然,旁人忙然解释,是去某某路,某路口转左即可,司机释然。我不死心,问司机,你去过那没有?他说,那是年轻人去地方,我不爱去。我像是噎着一般,好半天不说话。那时候我的胡子没刮,像一个小老头一样。或者在司机看来,都这样的人,还去那酒吧,简直为怪事。

或者用花醉来形容那里的气氛着实不当–可是我去了几次,好像只有一次是清醒着出来的–加上这样的理由,或者会显得充分一些。如今回想起来,觉得门口应该放上一个牌子,上书:欢迎来到黑白的虚拟世界。见过很多虚拟的事物,却很少见得有这么真实的虚拟事物。这就是17668酒吧给我印象。那时候跟我一同进去的人,肯定怀着许多我不曾见的故事罢。在离开兰州的时候我才这样的暗自猜测–你要知道,那时候我身在自己的故事当中而不能自拔。

小尘将爱情比作战争,在一个个座位间辗转都显得惊心动魄。而我的理解,却显得肤浅无比。坐在那些座位上,我见到相交已久却未曾谋面的朋友,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,没有什么天长地久,也没有什么爱来爱去,平滑得如同酒吧里的透明地板。

在酒吧里见到了小染和小鹿,我们说话像孩子一样。然后是满脸横肉到处横行江湖的老六,像茶壶一样的茶壶,瘦得让人心酸的李寒,备受打击的老猫,笑里藏奸的好人访问,抽烟的城市,麻杆一样的工工,大咧咧的抽烟的烟灰,喝酒漂亮和长得漂亮的小尘,房间里乱糟糟身上却工工整整的诗人弃婴,戴个帽子说话低沉的撒旦,腰与肩同宽脸也差一点与肩同宽的粉刀……这样的名单可以列下去,可以凑一个辛德勒名单都成。

这是一个需要酒浸泡的地方,经过酒泡的往事,变得别有风情,异样真切。

伍 他乡遇故知

见到师傅(零点的烟头)是一件很舒心的事。他站在西北大厦下的中国银行等我,些许胖。那时候夜色刚开始浸染兰州,师傅带上我去喝酒,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地方:巧媳妇。大冬天坐在温暖的店里喝酒,是一件异常痛快的事情。而难能可贵的是,喝酒的对手是我的师傅。那时候谈着几年来的变幻,数年来经历的沧桑。后来欧阳也跟着来了,于是愈加喝得痛快。转出店外,迎着风,几乎不辨南北,看不见东西。

有一日像个小孩一样,被小染和小鹿领着走路去吃饭,过路口,看红绿灯,都不用发愁。记得那时候去吃的是日本料理,穿过低矮的甬道,脱鞋,坐下,说些经年往事,叹一下周围所发生的八卦是非,我知道的,不知道的。然后在那里唏嘘一阵,我们的未来在何方。真如同我们所起的那个版面的名字那样:疯行天下。

去见心仪的时候大约在上午,在她的办公室里聊天,在很高的楼上看兰州。坐在她的办公椅上,听她说一些感触,些许的细碎,闪亮而有趣。后来我们去吃西餐,我开玩笑着说,那是我的第一次,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了。呵呵。然后笨手笨脚的吃,工工说,滑稽。

还有很多的往事无法一一重复,还有很多的人需要一一记住。在他乡的时候,拿出来温暖一下自己。

陆 说出的和无法说出的

像武胜驿的手抓羊肉的滋味一样,是无法说出的。而有更多的东西蕴藏于心底,像隐秘的欲望,像隐秘的疼,都无法被说出。

在无关的夏日午后,把这一切呈上,祝福那些与我一道喝酒走路的朋友们。愿你们都好。愿灰的8周年如往年一般,欢庆,圆满。

后记:写这篇文字的时候依然还在南方,轻装便服。这说明我是不可能去兰州了。这与当初我应承过的话相违背,为此,我深表不安。然而世事如棋,生活往往是不得已而为之的。谨以此,谢过朋友们的厚爱。

另一个版本的兰州记忆:妈妈,我居然爱上了她(五断章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