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沙的雪花

钢琴家

钢琴家》截图

一开始的时候,你西装革履的坐在华沙电台里,录音。尽管你听到了炮声,可是你还是坐着继续弹你的钢琴。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灰色西装,显得很优雅。你甚至有点不相信,战争来了。炮弹溅起的碎片击中你的额头,流血了。一个女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。她是你的仰慕者,她是拉提琴的。

你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,去跟那个拉提琴的女人约会,却被告知,犹太人不能进入咖啡厅和公园。你将你和她见面时所有的对白自己说了出来,看得出,你喜欢她。可是巨大的战争碎片,将你的生活击碎。你在街边跟拉提琴的女人告别。跟你还没有开始的爱情告别。

不断的麻烦,不断的死亡,不断的生活碎片,都成了尖刀一般,涌进你的内心。可是你的弟弟依然还像一个不懂事的大人一样,刺激着你,甚至骂你。可你什么都没说,或者,你甚至不能对任何人说起。

黑色的大衣、模糊的枪口、雨水、婴儿的哭声、女人的尖叫声,这一切依然没能击破夜色,你看着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被纳粹军从阳台扔下,你看到奔跑的人,跑着跑着,就倒下了。汽车碾过他们的身体,碾过他们的尸体。在黑暗中,你一向镇定的双手,有没有颤抖?

后来,你在画面呈青黑色的街道上仓皇而过,却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。那如同死神的脚步声。你躺下,像那些死去的人一样,贴近冰凉的街面上。你找到了那个拉提琴的女人。她挺着肚子,怀着婴儿,向你介绍她的丈夫,她的计划。我想,只有在她拉起提琴的时候,你们才会想起那过去的时光。

在一架空钢琴前坐下的时候,你用飞舞的手指,为我们弹奏那想像中的琴音。这时候的街道空落,大雪覆盖了所有的生活,却始终无法覆盖那起伏的枪声和不间断的死亡。你目睹同胞们起义,你目睹德军被杀死,而自己所住的楼房也被摧毁,那些拿起武器的人,也难逃罪恶。

我不知道,在你一个人站在空落的废墟上的时候,你是怎么想的。画面中的你,如同一只小小的黑点,从下方升起,逐渐地,占据整个屏幕。暗灰色的天空,怎么也没有坍塌下来,你知道么,那时候我多希望天就这样坍塌下来,以覆盖那所以的罪恶。

钢琴家-2

《钢琴家》截图:钢琴家为德国军官演奏萧邦

故事终于有了些希望的色彩,上帝他依然在。那个英俊的纳粹军官,他没有掐灭最后的希望。他带给你食物、以及最后的温暖。后来他死在俄国,我不知道,在他死的时候,是否会想起你给他弹的萧邦小夜曲。他漂亮的分头,他温暖的家庭,只在观众的我们的眼中一闪而过。就如同历史,也一翻而过。你还是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,双手如飞。你刮去了所有的胡子,梳整齐的分头,英俊的脸庞下,会不会想起,战争中飘飞的雪花来?

你的故事沉重而缓慢,就如同你一向优雅而缓慢一样,不慌忙。可是在这不慌忙的故事中,痛苦,像一把很饨的刀,缓慢地,划过我的皮肤。

钢琴家-5

《钢琴家》截图

理智上的饮泣尚且无法博得同情,感情上的呻吟更不易赢得理解

转载前言:这本是一封信,不过在2年后我再来看,再去点其链接的时候,已经被删除,或者隐藏(原链接)。不过无所谓,我想,作者删除或者隐藏的目的,是不想人知道。而文中的任何地方都没出现明确的地名、人名以及事件。而实际是类似于谈论艺术、人生(我确定写信人不是朱军)。这封信本没有题目,我撷取其中一句话作为题目,如你所见,很长。不过,说实在的,我读了很多遍。文中的加粗部分在我看来,如同我心之出。

正文:

亲爱的:

现时已是凌晨,我选择在焦躁的入睡过程中起身来写这封信,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,只觉得于情于理还都可以接受。在起身后,我选择机械的作了些其它,以平静灼烈的情绪,所以你现在读到的,应是压过火候的话了,这还是有好处的。

讲自私的实话,这封信完全是个人的发泄,写成日记大是可以。决定写给你,是因为知晓这段时间以来少你一个交待,姑且叫做一个交待吧。这交待难产许久今天没有剖腹,算是顺产了。

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你我的谈话形式和内容发生了转变,主要原因应该在我,我无法以从前的方式表达我的想法,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表达的愿望。我认为你了解我,从口吻中可以猜测出我的概况,我也亦然。因此除问候和事件外的话便无可说。但是你的此段生活有很多里里外外的转变,我感到了你的表达愿望,只是无心安慰.因为我知道你有能力也必须自己解决。理智上的饮泣尚且无法博得同情,感情上的呻吟更不易赢得理解。当然,这是表层的原因,究其本身是思想状态的不同步,这一点我从前不太有勇气说出来。生活环境和思考问题的大差异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与你的一种不同步,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是印合状态。我不知道这么说你是不是也有了同感。当然这不是感情上的,你我七年知交,七年这种长度概念让我没有什么必要解释其他。所以说这种思考步调上的不一致,存在就存在吧,影响不大,这就是最省蛮力少焦虑的关系。

今天要反省的其实是情绪。我对你说话时也带有这样一种情绪,但我实在无能力描述这抽象,只能形容为从纯个人化变成了一种”现代化”的情绪,由纵深变为横向化。我到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好是坏,但我确定今夜我的难眠来自于这种情绪的积累。说具体的,你很清楚我选择现在的生活处于一种什么心理。去年秋天到今夏我安得其中,幸运的感觉自己过上了正常的生活,慢慢来的心态保持得很好。但是随着涉猎的横向发展,思维发生了形而上的转变,这种转变实际上有利于知识的扩展,但是造成了日常生活的矛盾,当我手头的活计延缓了兴趣的发展时,焦灼感应运而生,生活的细节中存在反复的矛盾时其结果可想而知。今天的失眠是最简单的例子。坦白说亲爱的,我的精神上很紧张,不知道是大方向上没有考虑透彻还是自己箍得太紧,也许两样都有。

我完全理解音乐和哲学对你的触动,这其实是我不愿过多去接触这两类的原因之一。如果我今天读萨特和弗洛伊德,受启发的可能性不大,其结果不是存在太多理解上的障碍就是完全被其左右。但是看画给了我不少影响,你也知道艺术门类给人的震动性有多大。我不是单说画怎样,因为我不懂画。只是由此为端我看到了一个近距离的文艺世界,我的眼睛在万花筒前,会随着了解的脚步去想一些新新旧旧的文化现象和问题。你想想看,我这样一个人,在没有任何厚度的情况下每天夹紧思维考虑大观念上的事情,这不是个傻逼吗?这种情况下的现实生活完全成了墙壁,我相当于自动进入刷得雪白的囚室里生存。是停止思考还是粉碎囚牢?这是我的两根软肋,都不可能。所以我现在知道,只有态度的调整能够自我拯救。这就是我对情绪的反省,我要停一停,找到新的解决方法。

其实那日你来电说头痛,我很替你难过,当然是替你的日子难过,我知道那一种生活的辛苦。即便今天我们的忍受对象不同,都是在一个”萝卜加大棒”的体制里生存,利益和压力的体制。今天你我的所有追求都是功利性的,萝卜基本上已经被拿光,大棒就悬在那儿,剩下的萝卜在大棒之下。万众有一的事,往往不是拿不着就是被砸死。但既然去拿一是铁定之事,畏惧只能人为缩小。

今天是几号我不知道,已经很长时间记不起当天的日期了,不知道是过进了日子里还是要被日子所抛弃。当困意来临,我的问题仍然是无解的。我只是对你说说话。要解决一个焦急的问题,首先要慢慢来。
祝一夜好梦。
Yours

新生命:愿幸福如同命名一样

2009年4月5日,我当干爹了,尽管这消息于单身的我有一种类似痛苦般的鞭策,你看,你的兄弟都有了儿子了,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待到青春痘都消褪了,还是光杆。不过我更多的是高兴、开心。祝老大造人成功,愿侄子平安幸福。

其实当干爹是并不容易的。不容易在哪里?如果你为娃娃起过名字的话,你就一定知道是哪里不容易了。

自从嫂子有了身孕之后,兄弟就开始跟我说起名的事情。而却早丢了在大学时所装出的学究渊博状了,怎么去给一个未来的侄子起名呢?再说,现在手头也没有字典、词典。如何起法?所以,自从答应兄弟起名这事之后,就一直拖着。我们好几次通话都打着哈哈而过。

没想,周日的时候我正陪同事去相亲,兄弟一个短信说,今天嫂子住院了,侄子是怕是要降生了。当时大囧,顾不上旁边的Loli、熟女,开始狂翻手机中的《古文观止》电子书,要给自己的起名造一个文化氛围,占一下先人的便宜也好啊。可恨当年背的唐诗宋词都忘记了(明赋元曲就算了,大多都是讽古喻今的氛围),而手头又没有像样的工具书。

后来还好,我还有强大的互联网。终于,在侄子降临人世之前,把名字给起好了。当兄弟打电话给我时,感觉好像是被击中了一样,神啊,我终于干了一件靠谱的事情,为一个降临人世的生命起了一个还不赖的名字。那天晚上本来很累的(相亲相的),还是拖着疲惫去超市买了瓶啤酒。

坐车的时候一边喝一边打激灵,心内的念头翻滚,我为一个生命命名了!自此之后,人们喊着他的名字,会问起,这是谁起的,会问起我来。自此之后,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生命的幸福、欢乐,都与我有关。我甚至相信,在他未来的日子里,痛苦、悲伤,在他呼喊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,我能听见。猜猜看,当他长大了,如同他爹、他叔我一样英俊逼人地去泡妞,或者被妞泡,那深情的姑娘会呼唤着他的名字入眠,我,一个为他起名的人,该是如何的暗爽呢?猜猜看,他有一天带着勇气,去追寻那自由,成为一个独立的人,我想,我大概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,那会有比这更爽的念头么?还有,这个孩子或者还会在某天会承接过你未竟的梦想–即使不如此,他也可能会追寻到比我更为独特的幸福、智慧,在你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,你是否会感同身受?哦,那个娃儿的名字,在那里闪着光,有一半是属于我的,嗯,所以,他的幸福,他的智慧,总与我相连着。这又作如何?岂不是暗爽到内伤?

那天晚上的我,酒量差得可怜,喝完那一瓶啤酒,我就感觉到醉意上涌。初十的月光昭昭,我私自的认为,它为新生命铺设,铺设一条银色的路,那昏沉的黑暗在月光中开始稀薄起来,我有理由相信,未来,自由的阳光将铺满道路。

我的侄子、我的干儿子,愿上天赐你平安,愿你在未来的日子里,能习得智慧,练就勇气,并以此获得幸福、自由。